我們仍然能看到的是目前中國擁有巨大的煤炭儲量,也是世界最大的煤炭生產國和消費國。
在《復雜社會的崩潰》(The Collapse of Complex Societies)一書中,作者約瑟夫·泰恩特(Joseph Tainter)注意到:隨著文明的進化,文明變得越來越復雜,直到最終復雜得無從管理。
這也是當今氣候變化乃至人生存遇到的一個主要難題,復雜的政治利益和政治目的代替了人類共識,以至于熱情的人們將問題想的過于簡單化,認為氣候問題既然已經成為全球問題的一個重要議題,各方的合作是在情理之中。
現在看上去,事情好像沒有這么簡單,著名學者、美國地球政策研究所所長萊斯特·R·布朗在其撰寫的《B模式:拯救地球延續文明》承認,所有的目光都遙望著2009年12月初召開的哥本哈根氣候會議時,我們卻等不起。
萊斯特·R·布朗認為,國際協商所達成的氣候協議,其實很快就會過時,理由有兩個,其一是沒有任何政府愿意比其他政府承擔多得多的責任,所以擬通過協商達成的削減碳排放目標,幾乎肯定會被大大壓低,與實際需要的巨大削減量相差不啻云泥。其二,由于協議的磋商和批準是曠日持久的過程,而我們卻很可能等不起。
當然,這并不是無須參加協商,無須力爭取得最好的可能結果。但是,這一靠政治和協定來解決當前的問題看上去不太靠譜,當今的世界正處在一場政治引爆點和自然引爆點之間的賽跑之中。
萊斯特·R·布朗在發問,我們削減碳排放的速度,可以快到足以保住格陵蘭的冰蓋,阻止因其融化而導致的海平面上升嗎?我們可以迅速地關閉燃煤發電廠以留下喜馬拉雅山和西藏高原的冰川,從而維系住亞洲各主要河流和旱季灌溉系統的水源保障嗎?我們能夠在y然界采取提高死亡率的方式之前,靠自己降低生育率來穩定人口嗎?
顯然,這一切y不太可能,或者說一段時期內都不太可能,那么只能寄望于技術,試圖在延緩這種進程,而不是阻止。
中國需要能效革命
盡管這些年中國政府一直在努力減少煤炭在各種燃料中所占的比重,但煤炭的絕對數量仍將上升,而且直到2025年之前,煤炭仍將保持中國最主要能源的絕對地位。根據“十一五”計劃,煤炭在在能源組合中所占比例將從2005 年的63%上升至計劃期結束時的66%。
由于沿海地區的電力需求量最大,而煤炭儲量卻很少。當前中國政府正在建設超長距離的輸電線路,將西部的電廠與東部的能源消費中心連接起來。
上世紀90年代,中國的石油產量翻了一番,但仍趕不上需求上升的步伐--目前中國是全球石油需求增長最快的國家。
過去十年,中國已成為石油的凈進口國。甚至有預測說,2030年,中國石油需求的84%將依賴進口,當然,這不是危言聳聽,中國目前的石油對外依存度已經逐漸向這個數字靠攏。與中國能源行業的規模和增長速度相比,發電和用電效率太低,能源的環境成本和健康成本太高。
因此,這兩年,中國政府試圖實現能源多樣化、提高生產標準、逐步采用市場定價、以及改進地區之間協作,這些都將有助于中國能源行業的健康發展。
但在可預見的將來,工業仍將是最大的能源消費者,但居民和運輸行業的能源消費量將迅速上升。今后10年,中國需要建設大量的能源基礎設施。煤炭仍將是主要的能源,石油和天然氣將緊隨其后。
能源行業面臨著眾多挑戰,其中包括:能源供應地遠離能源消費中心,最大且發展最快的工業中心位于最發達的東部和東南部地區,能源的運輸和輸送將成為主要瓶頸。
工業必須提高能源利用效率,逐步提高生產率,使之達到一流水平,這要求引進并廣泛采用先進的生產和管理技術。
新技術征途
世界正處于兩個能源革命的初期階段,前一場能源革命,是全面地向新的能效技術轉移。具有較大能源節約潛力的技術,包括從白熾燈和內燃機那樣的百年老技術,轉向效率高得多的技術。
而最近一次的能源革命,是從以石油、煤炭和天然氣為動力的經濟轉向以風能、太陽能和地熱能為動力的經濟,這項革命已經開始并且進展迅速。
除此之外,我們能想到的就是CCS以及IGCC這些東西的發展速度尤為突出,國家發改委應對氣候變化司國際合作處處長蔣兆理就認為,從最近幾年的發展來看,CCS在大的技術、關鍵領域方面,大的問題是沒有,是完全能夠推動的,特別是面對溫升不超過2度的極大壓力下,CCS成了我們很重要的選項。
蔣兆理也承認,全球CCS原有巨大的潛力,這些潛力表現在很多方面,第一個就是有可埋存的地下地質空間,還有很多可以集中起來捕獲的二氧化碳的資源,更主要的是有很多的企業愿意參與CCS的行動。
以中國為例,吉林油田從天然氣里面分離出來的二氧化碳代替高溫高壓的蒸汽和聚合物去油,為企業的效益發揮的積極的作用。
行動預期收益
在氣候方面,似乎一切都變得太快了。在僅僅幾年前,人們對北冰洋夏季海冰面積縮小狀況的預計,還是夏季海冰將繼續存在幾十年。但最新的報告已經認為,北冰洋夏季海冰的完全消失將只是幾年之內的事情。
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的最新報告才發表了沒有幾年,但二氧化碳排放量的上升、氣溫的上升和海平面的上升,全都超過了該委員會報告中所估計的最壞情景。
不過事務都是相對的,在幾年前,向可再生能源轉移的速度和規模,竟也達到了所有人O預期。
在美國的得克薩斯州,8000兆瓦的風力發電能力正在那里發揮作用,1000兆O的新風電場正在建造,還有一個大規模的發展項目將能提供超過50吉瓦的風力發電能力(相當于50個燃煤發電廠)。
得克薩斯州政府估計,僅僅風電這一項,滿足全州2400萬居民的生活需要就綽綽有余。
而以中國為例,正在籌建7個千萬千瓦的風電場,總發電能力為105吉瓦。此外,還有許多較小的風電場已經在運行或者在建造中。
最近,歐洲的一個公司與投資銀行的聯合體建議,希望在北非建造一個巨大的太陽熱能電站,主要功用是向歐洲輸送電能,其發電總能力將大大超過300吉瓦(目前法國的總發電能力的約3倍)。
還是以美國為例,從化石燃料向可再生能源的轉變,遠遠快于絕大多數人的設想。例如,美國在2008年增加的風電場的發電能力為8400兆瓦,而燃煤式發電能力只增加了1400兆瓦。
我們面臨的問題,不是需要做什么:全世界各地的分析人士顯然對此已十分清楚,但遺憾的是,我們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時間。